第114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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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在魔修惊恐跌坐的时候, 明瞳消弭, 如同灭灯。

&esp;&esp;这位死里逃生的魔修口述这段经历的时候, 还感叹：“我都不知道, 这是在做梦，还是现实。”

&esp;&esp;本该是地方异闻级别。虽然传到魔君案前，却并未作为重点, 而是夹杂在边防魔兵的例行汇报中。

&esp;&esp;但是，君王向来重视一切与天道有关的情报。

&esp;&esp;寒夜更重雪，九重天笼罩在一片茫茫中。

&esp;&esp;室内暖意融融，燃着炭盆。殷无极读完奏折，起身时, 眼前一瞬漆黑。

&esp;&esp;他双手抵着桌案，脊背弓着，平复喘息，才强撑着不适，将油灯挑亮了些。

&esp;&esp;“又闹腾了。”这类因为心魔作乱而瞬间漫上的不适，他已经习惯。

&esp;&esp;殷无极处理政务时从来屏退左右，随手摇铃，唤来宫人，吩咐道：“让陆相进宫一趟。不，不必叫陆机，让将夜来。”

&esp;&esp;宫人应是，旋即退下。

&esp;&esp;寒夜铜壶滴漏，蜡烛的幽火摇晃在他绯红的瞳孔中，好似诡谲狰狞的影。

&esp;&esp;殷无极根据戍边魔兵口述，铺展纸张，蘸取笔墨，将魔兵陈述中提及的几种兽影绘出。

&esp;&esp;再与他们当年在海底遇到的海兽、前些日子海市蜃楼孕育的妖物比对。

&esp;&esp;他惊觉，其违背了正常的生理特征。

&esp;&esp;这些妖物的外形没有特定规律，特征违背生物本能，例如嘴开在腹部、有鳍的同时有翼等，通通违反常理。

&esp;&esp;“没有种族、血脉、繁衍特征，甚至不像是有魂魄的生灵。”殷无极下了判断。

&esp;&esp;比起像龙凤及其附生族群那样，依靠正常繁衍发展壮大、血统纯正的“妖族”。

&esp;&esp;这些妖物，更接近于“熔炉”里随机拼接后“炼成”的。

&esp;&esp;类似于“海市蜃楼”这样的妖物，是巢穴，亦是熔炉。

&esp;&esp;“这些东西，什么会出现在北渊古战场？”殷无极思忖。

&esp;&esp;当年，他返回北渊时，仪仗在风波海坠落。

&esp;&esp;圣人把他从风波海底捞出来后，两人抵达的陆地，亦是北渊古战场。

&esp;&esp;当时还以为是巧合。现在细思，或许是海底与古战场之间本就存在空间通道。

&esp;&esp;“事关重大，要提醒圣人。”殷无极第一反应，就是把有关天道的情报共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