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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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何徐得意，他擦过顾灵生肩膀时，还故意撞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尹馥。”顾灵生沉声叫住他，“这人不行。”

&esp;&esp;尹馥还没反应过来，就听见身后一阵疾速的脚步声，再回头时，只见何徐揪起顾灵生的领子把他摁在栏杆上。

&esp;&esp;何徐怒气冲冲：“你他妈认识我吗？我草，你是不是就成天跟着我那人？你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我确实天天跟着你，你去霓虹街。”顾灵生打断他。

&esp;&esp;何徐愣了一下。

&esp;&esp;霓虹街，理大旁边的小宾馆一条街，各式各样的灰色服务一应俱全。

&esp;&esp;瘦骨嶙峋的顾灵生显然不是何徐的对手，但他被人摁着却一点儿也没显得慌张，又说：“一周一次，甚至三次。”

&esp;&esp;“你——！”何徐恼羞成怒地举起拳头——

&esp;&esp;被拽住。

&esp;&esp;他回头，只见尹馥看向他的眼神很淡。

&esp;&esp;“我先送你回宿舍。”尹馥说完，看着他举起的拳头。

&esp;&esp;何徐默默放下拳头，“师兄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先送你回宿舍。”尹馥打断他，重复这句话，礼貌的、不容置喙的。

&esp;&esp;何徐和他们楼的宿管阿姨关系不错，他敲开阿姨的窗，阿姨说“这么晚才做实验回来啊小何”，让他赶紧进来。

&esp;&esp;尹馥突然想到刘阿姨，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找到别人陪唠嗑。

&esp;&esp;何徐进去之前，恋恋不舍地看着他，开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，但尹馥疏离地看着他，何徐也便住了口。

&esp;&esp;只剩他们两人了。

&esp;&esp;月光打在顾灵生身上，将他的嶙峋瘦骨映得更加明显，他穿着一件又薄又丑的黑色外套，线头都已经开了，里面少得可怜的绒毛持续飞出来。

&esp;&esp;有两根线在尹馥心里拉扯，一根是对他当年消失的怨恨，另一根是为他现状感到的疼痛。

&esp;&esp;讨厌拉扯，干脆全部结算清楚。

&esp;&esp;尹馥对他说：“有空吗？等天亮了去银行取钱还你。”

&esp;&esp;顾灵生看了他很久，才反问：“什么钱？”

&esp;&esp;“你给我奶奶治病的一万五千，还有老肖烧烤店的三百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用——咳……咳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尹馥听见自己立刻这样问，语气甚至带着关切，脚甚至想向前走一步靠近他，手甚至想伸过去帮他拍背。

&esp;&esp;尹馥厌恶自己。

&esp;&esp;“有点冷，没事。”咳完，顾灵生答。

&esp;&esp;尹馥又打量了他半晌，觉得他瘦得实在夸张，然后转身，命令式地抛下一句：“跟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