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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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我说服我爸妈能提前去北京见那个编辑了，这样我就能送你去学校。”明来没正面回应，边说边用拇指按压初阳的伤口周围。

&esp;&esp;初阳发现明来好像很慌乱，一直在胡乱地搓，似乎要将碍眼的血液搓掉一样。越来越用力，正好给了他一种平缓了疼痛的力量。对，是一种力量。

&esp;&esp;只有力量才能对抗痛苦。

&esp;&esp;明来的力量让他不痛苦了，所以他说：“你这样做我当然很开心，但是我要的开心是能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那种开心。”

&esp;&esp;明来又不说话了。

&esp;&esp;初阳忽然很烦躁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，冷冷道：“别牵我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以后都别抠了，好吗？”

&esp;&esp;初阳不应，无声地流眼泪。

&esp;&esp;明来有些无措，几秒后，他双手捧住初阳的面颊，替他擦掉眼泪，可是留下一片凌乱的血痕。

&esp;&esp;初阳说不出话，只是一个劲儿地哭。眼泪多到明来怎么擦也擦不完，最后，他只能用嘴堵上他的嘴。

&esp;&esp;好像这是唯一一个能哄初阳的办法了，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他已经亲上去了，仿佛一种本能。

&esp;&esp;然而初阳有些发怔，瞳孔张大了瞪着明来。明来只好轻微分开，对他说：“闭眼。”

&esp;&esp;初阳便认真地闭上眼睛，泪水这才没有流出来。

&esp;&esp;时隔一年，他们在最危险的地方认真而安静地接吻。初阳清晰地知道，他爸可能会突然出现，然后他们再经历一次彻骨的分离。

&esp;&esp;所以，反正都是要分开，那么就在真正如死亡般无法挽回的分离来临前，认真地爱他吧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最后他们都累了，明来抚摸初阳汗湿的鬓发，很放松地在他耳边说：“我们是不是完了？”

&esp;&esp;初阳慵懒道：“是啊，刚成年呢，就完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的意思是，”明来咬上初阳的耳垂，说得温柔，跟羽毛挠痒痒似的，“我们俩真爱上了。”

&esp;&esp;要么爱，要么永远绝交。

&esp;&esp;“你不要怕！”初阳说，“我们去上大学之后，他们管不着我们。”

&esp;&esp;明来轻嗤着退开，还是那轻飘飘的语气，“好，上大学了，真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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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从他们确定重新在一起的那一刻到他们坐上飞机行驶在云海之中，一切都那么顺利。初阳都有些怀疑了，他爸真的没发现吗？

&esp;&esp;毕竟自己从那天之后就表现得很反常，固定的时间点去到明来家找明来，然后直到晚饭时间才回去。

&esp;&esp;他爸都没问一句。

&esp;&esp;但初阳肯定也不敢自我暴露，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。他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，到北京读几年书到他们都该是结婚的年龄之后，一起跪到父母面前出柜，那时父母们会释然会接受吧？

&esp;&esp;爱明来这事儿，他改不了了。就像血液和细胞似乎都只因这个人而鲜活。